“哐当”一声,屏风后不知有什么被摔在了地上。沈元礼干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跪,却根本不屑于说辩解的话。

    沈元洲无语扶额:“你们这么大反应干什么?朕还不知道你们是忠是奸?这明摆着是搞死了老九再搞死老十的计策,朕再蠢也没有信了他们的!”

    “虽是这么说……”刘公公皱着眉犹豫道:“那些人的话说的委实难听了些,似模似样难分真假,贤王还是尽快澄清的好。”

    沈元礼愣了愣,开口问道:“他们怎么说的?”

    刘公公瞅了瞅皇帝陛下的脸色,又瞟一眼屏风的方向,小心翼翼的降低了几分声调:“说您早年和唐公子交好就是为了图谋婕妤娘娘,偏把人勾上了手,转头就送进宫里迷惑陛下,可谓是处心积虑早有打算之类。”

    沈元礼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只能看皇帝陛下:“皇兄你就说你信不信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信。”沈元洲一本正经的点头,在沈元礼惊讶的目光中突然露出点儿笑意来,一手拍在他肩膀上:“朕信你!”

    屏风后的唐莹忍不住松了口气,小声嘟囔道:“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,我都不知道我哥和王爷交好,第一次见王爷都是在景华宫的后殿里。”

    那次还是皇帝陛下阴差阳错解了体内残毒,为了看看朝堂重臣的反应装病重,才把人招进来商量着唱双簧的。至此之后贤王爷就踏上了给陛下卖命插刀的不归路,沈元洲想起来都少不得要为自家十弟鞠一把同情泪。

    卖命不够还要被诬陷,难怪老十宁愿寄情山水都不想再进朝堂这个污浊之地。沈元洲十分理解的再拍拍他的肩膀:“差不多了,你准备收网吧,到时候那几个怎么对付你的,朕允你十倍百倍的还回去。”

    有皇帝陛下的亲口承诺,贤亲王铁青的面色总算回暖了几分。想了想道:“还是得同我母妃打个招呼,不然以她的性格,说不定能跑到议事厅去骂人,别坏了咱们的计划。”

    沈元洲赶紧点头:“要的要的,别让太妃担心。”

    连屏风后面的唐莹都在跟着点头。皇贵太妃的爆脾气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,这风言风语要是传到老太太耳边,说不得老太太能亲自去前头把重臣骂哭几个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沈元礼黑着脸出了明元宫,转头便进了皇贵太妃住着的静雨轩。沿路的宫女太监少不得有几个眼线探子,诸多猜测揣摩往外一散,一时间前朝后宫越发风声鹤唳起来。

    皇贵太妃仿佛也有些慌了神,看到沈元礼进来,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问道:“你皇兄可还好?到底情况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沈元礼并未答话,摆摆手让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都下去,定定看了皇贵太妃许久,突然显浓浓的颓废与疲惫,随意往一旁的椅子上一摊,竟是什么话都懒得说了。

    皇贵太妃揪他:“你倒是说啊!你皇兄是死是活,之后如何操办——”

    “您倒是先和我说说,这里头有多少手脚和您有关?”向来温和又孝顺的贤亲王猛地一抬头,压低的嗓音中有压不住的怒意:“我早说过,皇兄是天命所归的天子,我心甘情愿为他鞍前马后,偏您——”

    皇贵太妃一时慌乱,眼眶儿都红了一圈:“我……我不也是……”不也是为了你吗!

    “所以您到底做了什么?”沈元礼的无奈的摇摇头,定定的看她:“都告诉我,让我死也死的瞑目些吧。”